留住摩梭人的生活 留住游客心里的“根”

扣马山人

自四川日报：

　　修新如旧，游客不住村内，盐源打造摩梭家园时突出文化保护——
　　◎建设中最重要的一条思路是“村内游、村外住，水边游、山中行”。
　　日前，盐源县泸沽湖镇洼夸村，两个恢宏的摩梭牌坊矗立路边，穿牌坊而入，一条青石板路蜿蜒入户，青瓦屋顶，木质房屋，黄土广场，与泸沽湖黄草，连成一色。“摩梭家园首个试点村落建设已初具雏形”，泸沽湖镇副镇长张开成说，2013年8月8日，盐源县启动摩梭家园建设，坚持以保护传承为主，旅游开发为辅，让摩梭文化家园回归。“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思路是，村内游、村外住，水边游、山中行。”盐源县摩梭家园建设与摩梭文化保护工作委员会主任吉布委哈说。
　　文化保护刻不容缓
　　泸沽湖风光秀丽，举世闻名，摩梭文化更是令人神往。随着盐源县先后完成泸沽湖摩梭土司府、王妃府、摩梭博物馆、游客接待中心等重大旅游基础设施项目建设，四川泸沽湖景区成为国家4A级风景名胜区，盐源泸沽湖旅游日渐火爆。据统计，去年盐源泸沽湖接待游客人数达到33万人，旅游收入2.42亿元。
　　张开成说，随着游客及外来人口大量进入泸沽湖景区，现代多元文化的影响和渗透日益加剧，对摩梭传统文化形成了巨大冲击。“40岁以上的基本都走婚，40岁以下的只有40%走婚。”张开成说，上世纪90年代初，20人以上的大家庭比比皆是。据此次摩梭家园建设保护规划前期调查，泸沽湖镇共有5640位摩梭人，户均5.8人。
　　穿过泸沽湖的村落，往泸沽湖洛洼码头驶去，一路上可见“民宿有房”等标识。一个最靠近湖边的酒店，房子依然是摩梭四合院，但是每层每间都被改造成了客房标间。“这个房子最早也是摩梭民居，但是为了搞旅游接待改成了宾馆。”工作人员罗建军说，摩梭民居是摩梭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。“失去了摩梭文化的泸沽湖旅游，是没有生命力的旅游。”吉布委哈说。
　　保护刻不容缓。
　　2012年底，盐源县启动新一轮摩梭家园建设保护规划，以保护性为主的“村内游，村外住”旅游开发思路被提出来。“如果不放弃短视利益，必定带来无序开发。”吉布委哈说。
　　村内游，村外住，换成百姓的话语，就是再也不能在村内搞住宿接待了。
　　摩梭元素一个不少
　　作为10个重点保护村落的试点，去年8月8日，洼夸村开工建设。
　　按照《摩梭家园建设保护控制性详细规划》，洼夸村落保护性改造试点工程分为公益项目和民居改造，仅看数据工程不大，在具体负责的张开成眼里，难的是“文化”二字。“一砖一瓦都得恢复摩梭民居模样，坚持改造如旧、修新如旧。”张开成说，村内主干道一律使用青石板，入户道路等多采用砂石路面。摩梭民居的外墙看起来十分接近传统的土夯墙。“在红砖墙面挂网，先糊一层水泥和沙土混合材料，再把碎石拍上去。”张开成说，这道工序看似简单却极考功夫。为了保证每个项目的原汁原味，整个工程建设鼓励当地摩梭人参与。
　　2月13日，记者在村民王平家看到，草楼和花楼主体已修建完成。按照摩梭家园建设保护洼夸试点指挥部技术组开出的单子，摩梭家庭标准四合院具备四要素——祖母屋、花楼、草屋和经堂，王平家花楼和草楼已非常陈旧，需原址重建。“民居的基本原则是，缺啥补啥，不主张大拆大建”，摩梭家园建设保护洼夸试点指挥部技术组组长张皓说。“如何根据百姓意愿和资金实力，恢复最原始的摩梭民居，这个就是难点。”张皓说，王平家的院子呈长方形，若比照方正四合院进行布局，必定要全部拆了重建，在改造时将可用草楼予以延伸，在祖母屋对面重建花楼，最大限度地利用了空间，又保留了摩梭民居风格。
　　在祖母屋，缺失的摩梭文化元素也一一找回，地板砖改换成了木板，新装了火塘灯。
　　政策补贴摩梭大家庭
　　按照规划，摩梭家园将分为民居景观区、民宿风貌区、城镇景观区和宾馆风貌区。“这些以后都由当地摩梭人来经营，是提高他们收入的重要途径。”张开成说，目前泸沽湖旅游收入中，50%以上来自住宿和餐饮，摩梭家园的建设不仅保护了摩梭文化，也将带来旅游收入结构的变化，待功能分区进一步完善后，百姓收入结构也将趋于优化。
　　洼夸村的一位老祖母早家阿扎玛认为，这是可以实现的。“这几年来我家了解民俗文化的游客特别多，如果介绍民俗文化能有一笔收入，加上接待餐饮，收入会很可观。”早家阿扎玛说。她家算是摩梭文化的家庭代表，经过改造后，祖母屋更加恢弘大气，经堂、草楼和花楼一应俱全。
　　来自成都的游客董发贵在泸沽湖停留两天了，阳光打在窗户上，洛洼码头湖水的拍岸声让他惊奇。“当然最让人赞叹的是保持得较为完整的摩梭民俗文化。”董发贵说，真正能让游客掏钱消费的还是文化。
　　事实上，早在规划时，盐源县就站在旅游持续发展的高度，开始回答这个问题。落脚点要实现两个满意，一是让当地摩梭人满意，第二是让游客满意。”吉布委哈说，通过摩梭家园的建设保护，旅游观光、体验、服务等功能进一步完善，游客满意指数上升指日可待。
　　摩梭文化保护的主客体都是摩梭人，如何让摩梭人留在当地，怎么支持他们建设保护摩梭母系大家庭，成为规划时讨论的焦点。
　　“我们的意见是，还得从政策上对摩梭人进行补助。”吉布委哈介绍，他们从政策上对摩梭母系大家庭给予一定补助，对代表摩梭文化精髓的摩梭文化传承单位和传承人予以资助，还将探索建立景区门票分成机制，完善摩梭文化公共服务体系。